嗑娛樂圈過期糖的風,一路從伊能靜庾澄慶,刮到了舒淇張震。
起因是日本導演是枝裕和應邀掌鏡,為時尚雜志《W》拍攝封面,模特正是有“華語電影圈最養眼銀幕CP”之稱的張震和舒淇。
(資料圖片)
年輕讀者可能很難理解,影視圈新人一茬茬,這對年齡加起來接近百歲的男女明星,有啥可讓人上頭的?
但在無數影迷眼中,僅僅是看到舒淇張震的合體,心情就像是枝裕和站在鐮倉海岸望向富士山的心情——“這樣的景色,很讓人感動啊。”
隨后這組大片發布,更是喚醒集體記憶,而且確實對眼睛很好啊。
本來酷似內衣的大紅透視裝,緊身白T挑戰都蠻大,但穿在出道30年始終兢兢業業管理身材的舒淇和張震身上,只覺他們都是氛圍的神,才能紅得熱烈不艷俗,白得干凈不寡淡。
除了色彩互補,再細看,剪影中連他們身體起伏的曲線都能嚴絲合縫。
倆人靠近的指尖充滿性張力,讓人只覺得塞林格的那句“愛是想要觸碰,卻又收回的手”如此到位。
動態圖的故事感就更強了。
女孩嬉戲著踏浪歸來,男孩小心躲避著她的視線來掩飾緊張,假裝彎腰撿起什么......此時風揚起的不是舒淇的裙擺,是看客們的心神蕩漾啊~
很多網友調侃這不僅是顏狗的天堂,更是舒淇張震的“海邊婚禮”。之所以要打引號,是因為即使2G沖浪的人也知道鏡頭之外她已有夫,他亦有婦。
看到這里,小朋友可能又要感慨了:“明星分手后還能處成這樣,確實難得。”這可就誤會大了。因為舒淇和張震壓根就沒談過戀愛啊!
雖然至今堅信他們本應該是彼此摯愛的人不在少數......
有句話說,張震不在,舒淇也風情萬種;舒淇不在,張震也氣質不凡;可是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,突然知道,那就是最好的時光。
如果以張震和舒淇為原型創作一個故事,大抵能寫出秒殺晉江知乎豆瓣BE文學的天花板。
但舒淇和張震之間的感情究竟如何定義,很難用一個詞概括。好在他們絕大多數的交往都在光影世界中,還是留下過蛛絲馬跡。
舒淇張震在電影中的首次相遇,是2000年的《第一次的親密接觸》。
張震演情場老手阿泰,舒淇的角色小魚則單純。戲外其實是舒淇當初主動給張震留下電話號碼,落款洋洋灑灑寫了三個字:大美女。這樁趣事得到舒淇親自認證,還表示自己明明寫的是“世界宇宙無敵超級大美女”。
只不過對對方產生抑制不住欣賞的二人,在那一年身邊各有伴侶,舒淇還是天王黎明的“秘密情人”,張震則和女演員路嘉欣交往中。
兩人之間更早的緣分,也和電影有關,是李安的《臥虎藏龍》。
有說女主角“玉嬌龍”最早定下的不是章子怡、而是舒淇。奈何當年舒淇負債在身,經紀人一聽說漫長的拍攝周期直接退掉了邀約,不僅導致舒淇錯失揚名國際的機會,也與“羅小虎”張震擦肩而過。
或許是為了彌補這個遺憾,五年后導演侯孝賢為舒淇張震量身打造了《最美的時光》,一部電影中就讓兩人談了三段情。
戲中,他們是臺球廳的計分小姐與當兵少年,青樓女子與愛國志士,服用癲癇藥的病弱歌手與相片沖洗店店主,歷經戀愛夢、自由夢、青春夢這三生三世的愛恨恩怨。
當年導演有心,演員演得也動情。
“青春夢”中舒淇和張震有段吻戲,要由廳到房吻足十多分鐘。本來團隊擔心開鏡就要拍親昵戲演員很難進入狀態,結果兩人完全投入、吻得熱烈,連導演叫停都不知,后來舒淇回憶起這段:“我和張震想是不是吻得太久了,停下來,發現導演和攝影師已經在抽煙了。”
戲外,舒淇和張震各自恢復單身,曖昧就像氣泡綿密的酒,在他們之間彌漫開來。兩人很多封神照,大多出于那段歲月。
30歲時攜手走戛納,一人白裙一人白裝,頂級的顏值,復刻的神情,事業藍圖在他們眼前徐徐展開。
粉裙紫裝這張更生動,純天然俊男美女做什么表情都不會崩,讓人想說“看到了什么?他們怎么那樣好看?”。
沒有華服、沒有造型,隨便透過一張在后臺海報下的合照,也不難感受到舒淇和張震相處中自然閑適的氣氛,很多年后火了個詞專門形容它:松弛感。
在《最好的時光》兩年后張震和舒淇共同出演了電影《天堂口》,風頭壓過官配吳彥祖。當這部電影因大失水準被詬病,影迷卻表示它雖“浪費一堆影帝,但成全舒淇張震,也算功績一樁。”
深入人心的熒屏形象,完全相配的硬件條件,讓很多人相信在未來舒淇張震不僅還有無數次合作機會,是不是兩人早就談起戀愛,只差一個向大家公布的時機罷了。
但相比于大眾眼中的“天作之合”,兩個當事人之間反而混雜著許多現實因素。
有人說舒淇張震相遇的timing不對。
縱使一部獲獎無數的《最好的時光》將他們送上事業小高峰,但兩人此后步調并不一致。舒淇這邊明顯更緊鑼密鼓一些,在商業片上進發,張震則要慢不少。
也有人說還不是舒淇的出身又被嫌棄了。
畢竟同為演員、張震的父親張國柱言之鑿鑿地表示過“舒淇不會是張震的另一半”,他們之間隔著家境的落差,又有著完全不同的生長環境。
張震和舒淇之間真正的阻礙因素是什么,似乎很難有定論。不過細捋會發現他們對對方的心動雖明顯,卻又是錯位的。
拍《最好的時光》時,舒淇投入更多感情,張震的態度卻模棱兩可。當時入戲頗深的舒淇常常演完一段戲會哭到難以自抑,有一次張震看到后走了過去,拍拍她的背說:“這不是真的。”
后來舒淇冷靜下來,張震這廂又難掩心動。
那一年的金馬獎張震舒淇雙雙入圍,舒淇更是摘得了職業生涯第一個影后。致辭環節,幾度哽咽的她從導演侯孝賢感謝到幕后工作人員,甚至感謝了頒獎嘉賓梁家輝借她手巾擦淚,唯獨不肯開口提張震的名字。
鏡頭掃到張震卻并沒避嫌,憾失影帝的他給出一個全心全意的笑。
你會發現這種在感情中角力過程確實非常微妙。
有時張震占上風,當舒淇被問“張震追你會不會答應?”她大喇喇表示:“會啊,他那么好。”張震在旁做吃驚狀。
有時舒淇似乎才是被追求的那一方,被逼問“到底喜不喜歡舒淇?”時張震又報以羞赧:“喜歡。”
若談辜負吧,又實在不知該定義為誰辜負了誰。畢竟舒淇也曾在媒體面前澄清他們只是“銀幕情侶”,張震也曾在采訪中親口否認了二人會有發展的機會。那些曖昧過、心動過的幽微感覺如被擱置下的酒,當中的氣泡在浮上水面的一刻消失殆盡。
到2009年左右舒淇和張震各自有了dating對象,不再空窗。又一個四年后張震結婚,作為嘉賓的舒淇出席,“來給我最好的朋友祝福。”
婚宴上有個環節在當年頗有爭議,是在新娘扔捧花的時候,莊雯如直接請了舒淇上臺,把花遞給她說希望舒淇能幸福。有人說莊雯如這個舉動太心機,完完全全地宣示主權;不過也有人認為恰恰是三人對過往皆已心無芥蒂才會如此。
在妻子擁抱舒淇時,一旁張震的微笑鼓掌。
這個鏡頭讓CP粉感到心碎,畢竟很多人曾真心實意地相信過,那個遞給舒淇捧花的人會是他。
但好消息是在婚禮結束不久,影迷們就迎來了張震和舒淇熒屏上第四次合作,電影《聶隱娘》。
兩人的對手戲依舊精彩紛呈,只是到了宣傳期,他們的互動與以往有些不同,特別是在多個場合都暗示這或許是二人最后的合作。
首映禮上,張震在解讀自己的角色時,說到田季安對聶隱娘而言是逝去的愛情、深刻的回味,舒淇接話:“最后你還不是娶了別人!”張震只是笑。
北京發布會中,因航班延誤張震未到場,舒淇一人撐全場,被問起《聶隱娘》后還會不會和張震合作時,她當即說:“不想見到他了。”
隨后她解釋道,十年前兩人拍《最好的時光》后勁太大,自己至今回看那些片段依舊會落淚,但也明白一件事,那是戲中的感情,“應該讓他走的,要讓他走。”
起初以為“不再合作”僅是玩笑話,但顯然她有說到做到。在《聶隱娘》后的八年,舒淇和張震至今再未出現在一部作品中。
2016年舒淇與馮德倫結婚。
有人挑撥張震為何不出席,其實舒淇當年官宣的突然,壓根就沒辦婚禮。
但表面看這場婚姻對舒淇和張震之間的關系并無緩和。他們依舊不捆綁、不炒作、不再在公開場合提及對方。有時甚至能感覺張震和舒淇應該還處在一個社交圈中,卻也有意回避著消費對方。
像近幾年和張震合作最多的新生代女演員是倪妮,她也恰好是舒淇的閨中好友。上個月《消失的她》票房破十億時,舒淇還在微博給倪妮打call。張震的戲開播卻沒這個待遇。
最近幾年還傳出侯孝賢拍新電影的計劃,《尋找河神》定下舒淇,《我將前往的遠方》又定下張震。被問何不促成二人再合作,侯導只笑推:“張震不是宅男,角色不適合他”。
以前看,覺得這是舒淇張震形同陌路的證據,是糖里的玻璃碴子。如果不是近來在《W》的合體,甚至讓人都有理由懷疑,舒淇張震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,難道做不成愛人就要反目?
如今再看卻有了不同的心情。
或許當看客還在意難平時,張震和舒淇已經將個人情感升華為一種職業精神:在下一次合作的契機到來之前,不去消費情懷,而是共同守護與作品和角色有關的記憶。
這種結合了高度的克制與自律、對職業的敬畏、對影視形象的珍視以及對對手演員的尊重的復雜情感,在如今浮躁的影視圈越來越少見。但往前數十年、二十年卻不是孤例。
拍完《李米的猜想》后的周迅鄧超經歷過;
《藍宇》之后的劉燁胡軍同樣不陌生。
那時導演關錦鵬建議胡軍和劉燁最好一年不要見,但事實上兩人此后有15年都沒見過,再在綜藝碰到早已各自娶妻生子。胡軍說這談不上犧牲,倒是“十五年后這部電影還是能引起這么大反響,是我和燁子最欣慰的事。”
至于舒淇張震,兩人的心動確實可能已始于戲也終于戲;但別忘了,他們已經把最好的愛留在了戲中。
就像舒淇說:“我知道大家都很希望我們在一起,但是我們一直都‘在一起’啊,就好像現在。”
站在2023年回看,舒淇張震本只是錯位的心動,但在多年后依舊讓人動心,當中有情的真,遺憾的美,更離不開當事人的珍重與維護——
漂亮的男女,真摯的相知,在影史留下雋永的記憶,無需時時提起就已刻骨銘心。
無論多少年后再相逢,觀眾還是會情不自禁被點燃、被打動。藝術讓未盡之夢延伸,那一定是最好的時光。
作者:王通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