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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星寒

近日，鳳凰網娛樂深度起底了“抖音渣男祖師爺”的內容制作“秘笈”以及流量變現密碼，把活躍于抖音、虎牙平臺的網紅童錦程，進行了曝光。據報道，童錦程通過劇本方式，演繹“街邊搭訕”、“打擦邊球、開黃腔”內容，簽約大量女主播配合拍攝，僅他一人年收入可達3000萬元。

從“江南第一深情”的標簽，轉化為“海王”、“渣男祖師爺”，童錦程很快完成了他的網紅形象的奠基，并踏上了快速收割粉絲的利益之路。這一成果，是他個人不斷嘗試平臺內容制作邊界，最終形成一個不變套路所帶來的，也是其主陣地虎牙平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縱容結果。簡單一點說，如果網紅主播和平臺不在共同的利益點上形成共謀，就不會出現“抖音渣男祖師爺”這樣怪胎網紅。

“抖音渣男祖師爺”以及類似主播的存在，貌似娛樂、取悅網友，但對網友三觀的荼毒，是無形且深遠的，童錦程們制造了一個假象：只要男人足夠臉皮厚，且敢于使用下三濫的搭訕手法，就一定能博得女性的喜愛。這顯然是一個巨大的誤讀。在另外一個社交平臺微博上，女性網友對于性騷擾的極度反感，與童錦程們在抖音受到的歡迎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假若童錦程在微博開設賬號，他很可能遭遇強烈的批評與譴責。

童錦程之所以在抖音、虎牙混得風生水起，在于他在平臺的閉環內凝結了一個巨大的男性群體，這些男性群體視童錦程為偶像，就意味著他們會把童錦程制作的內容當成行動準則與指南，在現實生活中與女性交往時作出不妥甚至違法的舉動。如果童錦程在視頻內容所呈現的帶有PUA色彩的“撩女手段”，被寫進受眾的情感價值觀，那無異于一場災難。在當下，社交媒體上泛濫的“厭女”、“厭男”情緒，很難說與童錦程們沒有關系，也很難說，不是平臺縱容的結果。

從2012年最早的直播平臺YY開始，到現在占據網民大量時間的抖音等，11年來，網絡直播間與短視頻內容生產的核心指向并沒有多大變化，迎合大量男性網民，直播或拍攝簡單粗暴的內容，這使得直播平臺完成了早中期的野蠻生長，但時至今日，直播與短視頻平臺應盡力擺脫對“打擦邊球、開黃腔”來獲得流量的依賴，但遺憾地是，千變萬變這些平臺仍然離不開最原始的運作思維，把獲利希望過多地寄托在童錦程們的賬號上。

直播平臺封禁過“鐵山靠”“郭老師”等賬號，在封禁這些賬號時，也發布聲明嚴禁粗俗罵人以及涉黃擦邊、低級趣味的內容。有網友發現，有些賬號是永久封禁，另外更多賬號則是短時間封禁。對于產生惡劣影響，或者被主管單位點名的賬號，直播平臺封禁起來看上去并不手軟，但封禁賬號并不等于封禁相關內容，相反，一邊封禁一邊縱容甚至培養，成為直播平臺發展與維護自身利益的主要手段。

不排除“抖音渣男祖師爺”被深度曝光后也被封禁的可能，但像這樣曝光一位封禁一位的做法，并不能真正體現平臺責任，平臺應該深刻認識到，具有不良影響視頻的“生生不息”，其實在于土壤內部的營養供給，如果平臺一直傾向于利用平臺推薦優勢和技術分發便利，向海量網友推薦“抖音渣男祖師爺”這樣的賬號，那么即便這一賬號被禁絕，隨后仍然會友效仿者被前呼后擁。流量變現是最直接有效的盈利模式，但一個平臺不能把流量變現當成主要的甚至唯一的賺錢辦法，否則，被綁架在這一利益原則上的網絡用戶，都會是“受害者”，那些賬號與平臺則一直是“贏家通吃”。